最近，伴随上市企业陆续披露2023年度经营营业额，金融行业向职员“反向讨薪”引发关注。“反向讨薪”即“绩效薪资追索扣回”，是指职员在职期间或辞职将来，被公司追讨已发放的绩效薪资。据不完全统计，现在已有招商银行、中国银行、哈尔滨银行、天津银行、威海银行、甘肃银行等多家银行在年报中披露“反向讨薪”状况。从公开报道看，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交通银行、中信银行、光大银行等国有大行及全国性股份制商业银行，均已打造“绩效薪资追索扣回”规范，明确薪资勉励与营业额风险相匹配的薪资机制。
近期两年来，有关企业“反向讨薪”的新闻不时见诸报端。
依据原中国银保监会发布的《商业银行稳健薪资监管引导》（银监发〔2010〕14号），商业银行应拟定绩效薪资延期追索、扣回规定，如在规按期限内其高级管理职员和有关职员职责内的风险损失超常暴露，商业银行有权将相应期限内已发放的绩效薪资全部追回，并止付所有未支付部分。
多数“反向讨薪”事件是由项目风险暴露，追讨前期发放的绩效薪资导致的。因为金融行业的特征是收益前置，风险滞后于实体经济风险。当实体经济出现流动性困难时，金融风险一般会递延至下一年度甚至更远。金融行业职员薪资总是由固定薪资、绩效薪资、福利性收入等构成。其中绩效薪资依据所负责的业务收益和风险分期考核状况确定，确保绩效薪资支付期限与相应业务的风险持续期限相匹配。一般，绩效薪资的40%以上采取延期支付方法，在协议约定的锁按期到期后支付，延期支付期限一般不少于3年，如项目在第3年出现风险，银行可能要追讨前2年已发放的绩效奖金，并止付第3年未支付部分。
比如，2023年6月，中国裁判文书网公布了一则案由为“不当得利纠纷”的二审民事判决书。判决书中指出，2015年至2016年期间，陆家嘴信托发放大额绩效薪资给时任公司副总经理翟某某。5年后，陆家嘴信托通过诉讼方法，需要翟某某退还已领取绩效薪资280多万元。除此之外，国家金融监督管理总局官方网站显示，2020年，山西5家城市商业银行合并重组期间，向61名高管和重点职位职员“反向讨薪”3359万元。
关于“反向讨薪”的税务处置，实务中现在有三种怎么看。一种看法觉得，追索扣回的绩效薪资构成追回年度收益的一部分，应作为追回年度的“其他业务收入”或“营业外收入”，类似销货退回，在追回年度计入收入，合并计算缴纳企业所得税。第二种看法觉得，之前已预发的绩效薪资不作调整，追索扣回的绩效薪资可在追回年度冲减追回年度薪资支出。第三种看法觉得，追索扣回的绩效薪资，是以前年度预发薪资的收回，应还原到预发年度，冲减预发年度的薪资支出，调增应纳税所得额，弥补亏损后计算缴纳企业所得税。
依据《企业会计准则》（财会〔2006〕3号）第九条，企业应当以权责发生制为基础进行会计确认、计量和报告。《金融企业财务规则》（财政部令第42号）指出，金融行业的“其他业务收入”科目核算的是出租收入等营业收入，“营业外收入”科目核算的是与平时经营业务无直接关系的收入。
剖析：假如根据第一种看法，追索扣回的绩效薪资作为追回年度的“其他业务收入”，则企业可以以此为基数，多计提和列支广告费、业务宣传费和业务招待费。同时，追索扣回的绩效薪资是以前年度支付、将来年度追回的职员绩效薪资，并不是是与企业平时经营业务无直接关系的“营业外收入”。假如根据第二种看法，在追回年度冲减追回年度的薪资支出，则当月账面薪资支出大概出现负数，相应计提职工福利费、职工教育经费和工会经费的基数会出现负数，致使追回年度薪资支出和相应计提成本的基数会出现大额降低——这就未能正确反映当年薪资支出真实状况，不符合收入与成本时间上的合理逻辑关系，易高估企业盈利能力。
相比较而言，更倾向于第三种看法。依据企业所得税法推行条例第九条，企业应纳税所得额的计算，以权责发生制为原则，是当期的收入和成本，不论款项是不是收付，均作为当期的收入和成本；不是当期的收入和成本，即便款项已经在当期收付，均不作为当期的收入和成本。绩效薪资是金融行业特殊的跨期成本，根据权责发生制是以前年度计提、发放的薪资。“绩效薪资追索扣回”虽然从形式上看是追回年度的收入，实质上是职员缴回以前年度多计提、多发放的薪资。
依据企业所得税法的规定，企业发生的适当的薪资薪金支出，准予扣除。“绩效薪资追索扣回”是与营业收入有关的、以前年度支付给在本企业任员工工的奖金，应在“业务及管理费”科目下进行核算。“反向讨薪”应视作预发薪资的收回。在所得税处置上，应还原到列支当年冲减“业务及管理费”，相应调整职工福利费、职工教育经费和工会经费，调增应纳税所得额。
除此之外，原中国银保监会办公厅印发的《关于打造健全银行保险机构绩效薪资追索扣回机制的指导建议》，明确了可以向高级管理职员和重点职位职员追回超额发放的所有绩效薪资的情形，对于拒不配合根据规范规定追索扣回绩效薪资的职员，可以采取警告、调整工作职位、司法诉讼等合理有效手段进行追讨，辞职职员和退休职员也适用此规定。因此实务中，“反向讨薪”正常状况下都可以完成，对于拒不配合根据规范规定缴回绩效薪资的职员，可以采取法律方法进行追讨。即便职员名下无财产可实行，也可以需要其薪资发放单位或者社会保障机构帮助划扣其薪资或退休金，用以偿还债务。
依据媒体公开报道，2022年度，招商银行、渤海银行分别向职员“反向讨薪”5824万元、1760万元。2023年，多家上市银行在年报中强调“已经打造绩效薪资延期支付及追索扣回机制”。比如，中国银行在年报中表示，该行每年严格根据监管需要和有关规范推行绩效薪资追索扣回，并向董事会报告具体实行状况，2023年共计对2059人次实行追索扣回，金额合计2275万元。
鉴于“反向讨薪”已成为正常状态，建议有关金融企业根据规定，准时在企业所得税汇算清缴期内进行自查，就达成收益部分缴纳企业所得税。假如未能在规按期限内补交税款，将会产生税务风险——“反向讨薪”金额越大，风险越高。同时，建议金融企业拟定科学的中长期薪资勉励计划，确定适当的绩效薪资比率，进一步健全“绩效薪资追索扣回”机制、内控管理考核机制及有关问责机制，兼顾从业职员的当期利益与企业的长远利益，确保企业稳健经营和可持续进步。除此之外，企业还应留存完整的资料证据链，防止因“反向讨薪”引发劳动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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